小羊偷吃汉堡包

花间诗社成员。
接受约稿。以后这里不会再发别的了。全删。
文手/画师/业余p主/
(账号很久以前小时候的,用太久了黑历史太多……怪尬的,看到过往的离谱内容请无视

其一·《地狱之声》

序曲 


    亦如大梦初醒,我忽的惊觉。

    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记忆,没有任何情绪。

    黑色的,红色的,注目到的世界只有这两色深深浅浅。忽的冒出,那色彩交融荡漪着的两个色块,他们滚滚如水,波动如蛇扭的,天空也亦是如此,同样的诡异姿态,他们呼气般活着般晃荡不安。就连光线也是和孩子胡乱画的曲线一般歪歪斜斜的无规律四射开来。奇怪如地狱般的低语,在念经似的...快去,快去。

     ......去...啊。

     魔鬼般是声音如钟声渐渐起伏起。


     是哟!或许前方的是两段如人大的扭动的橡皮泥!正没有五官的扭曲着表达着极度的喜悦,我莫名的似同看到了笑容,蹦跳,他们也在此刻碾揉成了同一块泥巴般,色彩变得肮脏不堪,甚至溢出了未曾见过的青与紫——是的,正是我想到了!我要他们作和到一块儿去,所谓橡皮泥的作用不正是如此吗!作个五官具有而微笑着的完善的人!像女娲造人那样吧。是我动身,高扬起臂膀,冲向那儿去了!心中被这渐变如尖叫声的低语蛊惑说服,啊,一把热情的火在熊熊燃烧。去碾着,自身透露兴奋着,如此暴躁而有略丝伤感......


      他有脸吗?他有脸吗?我同地狱的低语——不,是尖叫声,我一同大吼起。一直喊着喊着,沙哑了声音,一直着迷,我的失落了的魂魄!就此愈加精神清醒,对,我定是清醒着才对,如毫无倦意似的试图把那青紫色变的愈加愈多吧。看——

       这所谓笑着的人偶和我一模一样!没有脸面!摸索这光滑的质感,这捏出的是个没有五官的假的人偶!

       如此懦弱的我!如此虚假的我!根本不是笑着的喜悦!


       我呜哇的一声惭生悔意,尖叫出兴奋又悲痛的鸣泣。

       恍惚间,我听见教导主任的怒喝声。自己的脚步也在周围的热闹呼声兴那脚步声中摇摆不定的,猛地瞪大眼,红黑的双色界地狱消失了,光线正常的直射反射着,根本也没有什么地狱之声。转头在刺眼的阳光下,又发现面前有个黑发缭乱的疯子如自我沉醉般,正与一男一女周旋着,慎重扒下了这两名受害者的衣物,使劲捏拳或张爪在他们的脸庞上锤击揉动,像制作陶器的大师手法,把两人赤身裸体按倒一起,把这两人变得青青紫紫,鼻青脸肿。而加害者的这疯子神情无比严肃尊重。

      这个男性是如此自醉无趣!我的兴奋盖过了悲伤,怒骂吧,砸向这情种。像这样做出丑态的家伙就应该在地狱里被烈火灼伤!快看我正义的铁拳!

      “聒噪!”我呵声着如此扬嘴角,狂笑。然后愣是如此懦弱恐惧的呆滞住。

      玻璃碎了。

      是面前的落地镜。


     这严肃的加害者、怪人,那是我!我懵懂的晃头望着,张大了嘴,甚至听到头顶教学楼高层还有人群,他们在嗤笑鼓掌。又察觉这等行为之荒唐,惊到不能自我理解这种诡异的行为。啊!怎么回事?

     “他没脸!”身着蓝白校服的人群流动讥笑起。

      我哭泣,是的,没脸。教导主任一脸正气,继续那怒喝:“你做的什么事!你看看这像是学习的地方发生的吗!还不快把他们带去医务室!你这个混子!”眼中的他扬起那巨人般的手掌,怒气冲头,不知为何,终是放下了那手,叹了声气。我继续呆滞着,忘却一切缘由,只是跪倒在这人工石面的冰冷地板上冒出冷汗尤自忏悔。我有罪!


      啊!如此活在幻觉的我!

      用被那透明的玻璃片所割伤,涌出血液的那纹理凌乱的手掌,我十指死抓紧扣着头皮。我感到头中的大脑如同充斥无用的空白一片。面前的这些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穿的是蓝白还该是红黑?眼中的光线是太阳照射的还是自己幻的,真该是直射的而非无规则的弯曲吗?

        我的额头被不甘的鲜血染红,真实世界里似乎出现了一声巨响,有一红色身躯的巨人骤然立在这等虚虚假假的,半色苍青半色苍白的空中,身躯直直穿透苍穹,在这科学的世界里,如瞄蝼蚁,啊!那地狱之声不是作假,正在瑟瑟作响,如刺耳的毛燥的年久未修的钢琴,鬼泣般的歌曲,对呃!如此伤感,这里是否那真实的世界!我流出长串的泪,望着那尊巨人的藐视之眼,视野里,周围的人影像是老旧电视机,唰唰噪声的片刻间又一次的晃荡成了红黑的色彩。教学楼像是老化般原地消失瓦解,我站立,纹丝不动,却发觉已退化成泥泞的地正如水面波动。其中似水深沉,里面自下而上涌动出串串叠叠的独立存在的巨人类指头,每根都庞大的比可两人环抱的树木还要高大粗壮,也如此像虫子一样各个方位的在弯曲扭动,四面八方,世界来日般场景,大家都滚滚迭起像骇浪一般。我却盯着,毫无作为的盯着。就像是什么东西试图冲破地面的囚禁...糟糕的猜想, 是所谓地狱的魔鬼吗。像这样做出丑态的家伙就应该在地狱里被烈火灼伤......对呦,那家伙是我。不!可怜的人儿,这不该是我!

      外界无关要紧。

      我要细想,又是为何与那两名受害者争斗起?我试图知道自己的一切,嘴角的笑弯高的像是上弦的月亮,心脏或是大脑里如此一想,突然先下起了判断,明明什么都不曾记着,却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一方。对,我即是正义呀!我如此令自己信服起了,明明莫名其妙的这种思维。

       “我即是正确!“我又一次狂笑哭吼,是悲伤,是自我嗤笑?我不想下那所谓地狱!


      这是冰霜,这是冷若宇宙的冰霜。

      毕加索的鲜艳色彩狂乱的,疯狂的重铸着,是有无数的暴乱者在我脑海中叫嚣着吧。质地变如海面的大地正在曲线前行的那巨人脚步下颤抖崩裂,溅起那点点楼房大的泥花。我在这艳丽的世界里晦暗了色彩,明明在其中纹丝不动,却不禁颤抖一起,感到恐惧,我的头脑变得简单,而只是在像那些苍蝇苟狗之辈一样成为无端愤怒而不自知的暴徒,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我想作个什么样的人类?还是作那无所下限的歹徒,不止的犯下自己都心惊的罪恶?

       我看见了一轮高挂的死神的镰刀。喔,那是弦月!那怎的黑夜就来啦?难言的苦闷像咽不下的气卡在喉咙里,面前突兀出现的一男一女,舞姿怪异的在巨人指头的搀扶下站起摆动,竟身披死神的黑色披风,眼睛瞪作鬼祟一般怒视。周围同样层层叠叠的指头们指向了我,我踩着这片泥泞,望着这大片大片诡橘色彩如地狱的地方。

       这是真实的世界,还是虚假?

      “地狱!是地狱!“我惊声尖叫。


      地狱之声已然迅速哑了去。

      又是一声声嗤笑, 我眼前的一切刹那间消失殆尽,色彩们重组回了白日那人声鼎沸的场面。恍惚的望着眼前的场景,受害者的两人痛苦着脸,虚弱的样子,和我相似的黝黑瞳孔却瞧着这边的我般。被同样蓝白校服的同学扶走了,大家也都用指头指向了我...显然,我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吧,那真是可怜..,为何不该是他们不对劲呢。即是如此吧,我是异类者。叹口气,就此精疲力尽的笑容也虚弱的展现了。

        给个解脱吧!


        陷入黑暗。

        一觉醒来, 我亦在那白色世界的密闭房子里醒来。

      “你的药没吃?”那位白大褂正色严肃问道。

      “不知道放哪儿了。”我回答。

      “那再给你那一瓶,一点也不能不服。不然什么结果你也知道。”白大褂转转眼睛,对我的回答丝毫不见意外。我这才发现他身后正站着些个零零散散的条子。没错,是警察。

       “啊,啊。”我干巴巴的又一次回答。

        警察先生在了解到我的病情后退了回去,走时那对我似乎知根知底的深刻眼神...实在是令人恐惧。于是看着我苍白的面色,干脆脱下大褂的医生这才一改态度,轻声细语道:

      “下次大家就不会放过你啦...没有人愿意陪一个时不时变成疯子的人作这种原谅来原谅去的事情,这样下去控制不住,你会住上疯人院....所以啊,该服药了的时候,不要不吃啊!”

        如此柔和的态度就像个女人一般,我又不禁黯然泪下。

      “不!不要!地狱!”

       我下意识喊起。但我又发觉自身的无理和无端情绪,只是唯唯诺诺的道了声抱歉,在心中愈发悲戚的情绪下,决定一定不要像之前的“我”一般愚蠢至极——地狱之声是不可倾听的!定是我这家伙不知好歹染上了精神病...不!怎能是病?这般的色彩与世界!我才该是那个真诚真实的人!可想要反驳的可怜的我,最终嘴唇干裂的颠来倒去的合合闭闭,已然,就连一个音节在沉默的气氛下都吐露不出来。

      “去吧。”

       男人笑着像是赶羊一般。 我也微笑,心中哭诉起不满来。我不该是个可怜可悯的精神病人!路上周转着,路人们似对我见怪不怪,对我如此颤栗而沉默寡言的败犬模样毫不在意。片刻间,我顺着自己手机上记录的蛛丝马迹回了...对,家。


      那甚甚只我一人, 周遭满是伤痕累累的污秽墙壁,无奈的寥寥无几的生活用品——什么家呀!本想在家人身上查明什么的我后悔起,心脏一阵痛苦,我果真是这世间独一份的异类!无处是容身之处!

      “地狱....“我喃喃自语。

      我活该是个被豁免的疯子、罪人。呆滞在枯燥的书桌前,带回的瓶瓶罐罐开着,嗅到了些令人怜惜而着迷的味道,是什么东西的扩散?如琼浆玉液吸引了自己,而眼神亦然和世人无异的严肃慎重起,但暴露了疯人的本性,未有察觉不对的径直倒入嘴中。各位哑口无言吧!我全数倒入了喉中!

        这么如此的,又是怎的一回事?这东西吸引了我,我眯眼如见了饵食的蠢笨鱼儿,自是姿势如被喂乳的幼儿般焦急的长大那张嘴,盯着,缠着新的绷带的手掌将它们死死的倒出,极度激动的颤抖起,入嘴里入嘴里!焦虑的心在寂静中,伴随药罐的响动声滋长愈凶。

       动人的啪拉拉声!死死含住这近乎合不拢的白色药物的堆积,额头变为那似乎更为合适的狰狞模样,青的紫的筋们暴动起,就如同无数个暴乱者再次在脑海中作祟叫嚷,渐出流淌如泪的汗滴,豆粒大也啪拉拉连连落下。我鼻腔梦呓般呼气,须须条条弱的似临死的呼气,就是如此呜咽的大吼:

     “呜呃!”悲痛的声音;

     “呜呃!”渐渐疲劳的声音;

     “呜呃!”忽的洋溢起幸福和兴奋感来。

       心脏却也似在哭泣。

       眼前,红与黑又绽放开了,艳丽似玫瑰花的葬礼。啊!地狱之声,我如何是好?忏悔会否使那上帝接受我?不!我是罪人!我就是如此心中忽起震撼雷鸣,震的我再次失去理智,茫然的坠地,卷缩的似个尚且未成型的腹中胎儿,而这小小的枯燥之味的房间即是母亲的腹部,豆粒大汗水与泪珠一同落下,下巴尖顶那膝盖,环手死死拢紧叠于腹部的腿,浑身如中了电击,就这么触电般颤抖不止。粗糙的毛坯房的地板刺的我疼痛难忍,我撕咬嘴唇,瞪大的眼睛如混浊的鱼目。死死的向前爬行!死死用掀起残缺的指甲继续抓去!死死用掌心未好的血色之痕去拍打!

        “出生的意义是什么?! "高喊。

        “为何母亲的脐带抛弃了我! ”嘶哑。

        “母亲!我喘不了气!”污浊之泪。

        我一无所知,只是在此世与彼岸的交织中苟活!随着自身止不住的悲鸣声,我兴奋的如肉虫翻滚爬去,伸出血淋淋而破烂烂的手,握着眼前突兀涌出地面的红与黑色彩交织的,那长出的一般如正常人大小的手掌,甚至感受到了温暖,被这地狱的手抓握,我手指尖颤抖。

         我与恶魔共体!我与恶魔温柔而暴力的十指正紧扣着!望见!连空气亦如地狱涌出的热流似涌动,伴随弯曲无规则的光线,一切诡橘的色彩轻而易举的夺走了理智心。寂灭,寂灭,全是寂灭在宇宙中般的可怜声音, 万物都失了言!我也失去一切言语,这眼里艳丽的色彩似有呼吸,身旁似乎埋伏了只沉睡的怪物,起起伏伏,我在“母亲”的腹部里不语凝神,脐带将要绕了颈。

        似乎在水中。是羊水!是饱含母亲泪水的这胎儿的梦床!我握紧恶魔之手,漏下自身同样罪恶之血液。心脏感受到了无法承受的痛苦,如被踏碎,如被碾碎,如被摔碎——啊!痛苦!

       “啊!清醒!”我强忍如呛水于此中的感觉,挣扎的蠢笨的连连呼声。


        又一次如大梦初醒,我安静下来,失落了神魂。方才无非是如发情的野猫在无意义的打滚!看看这个房间,疯喊些什么不存在的母亲!不过是疯人的自言自语!一切都如此正常!徒留疯子发疯时的血迹杂乱无章!

         我继续难忍颤抖的坐起,无助的捂住脸,感到身为异类的悲哀。 才好的伤口崩裂开来, 血又是如此流了一地。啊,如此伤感,如此落寞,如此疯狂,我甚至无愧疯子之名,难以忍受的想要高歌痛苦。

        “可还好?你似乎痛苦的大叫。”隔音并不大好,透出了污渍的灰墙。伴随外界没多久的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我望着震下的灰尘渣滓,听见邻居敲门三下问。

        我只好顺着心意,笑口不对哭心的喊,“好啊, 好的不得了!”

        事实上痛苦的快要不行了。

        故作无事,邻居也自知自明般安静的没再出声,而沉默的等那人信步走后,我一阵后怕。不,我为何后怕?难到是那诡异的自尊心,明明自身的罪恶与羞耻在白日下已然成为众人皆知的事情,却依旧自己把自己当个正常人看待,害怕别人那看异类,看精神病人的眼神吗!

       多么自醉无趣的人,这是我!我嗤笑起自己来,留下了生理性的泪水...这地狱,是否是代表心身之疼痛的一场场幻梦。我惊到意识了什么,紧盯这白大褂给我的药物,瞪大眼睛陷入了僵局。啊,难不成是这药物的缘由!我才如此疯狂!不!最先关注的该说是,我到底是谁吧!这等虚虚实实交缠如蛇吐息般沉重粘腻的世界,我又是真实或是虚假,是正常或是病人呢?!我要呜鸣一声!即使是传达不了的这寂灭的地方!

       这...定是个大阴谋!

       我迷糊了眼,如此沉睡。木然的放下纯白色的药罐子,等着明日的到来。


       ——人类最恐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自当是那痛苦绝望中,本就是只能相信的自己本身...都不再是自己的时候了。睡吧,尚未成型的胎儿,你不是自己,母亲正逐渐厌恶着你。睡吧,在梦床的死胎,你将会逐渐回归本源,自地狱而出的笑容依旧爱你。


(未完待续)

评论(3)

热度(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