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偷吃汉堡包

花间诗社成员。
接受约稿。以后这里不会再发别的了。全删。
文手/画师/业余p主/
(账号很久以前小时候的,用太久了黑历史太多……怪尬的,看到过往的离谱内容请无视

《呼吸》


    医院把我们叫来,似乎是要通知什么。


    我不安的在护士和主治医生的陪伴下和妻子坐了很久,最后等来了从外地赶回来的母亲,才在一众人面前,第一个进去了。


    这是个单人间,昏暗灯光下不知为何有些许灰尘在开门的瞬间扬起。我忍着咳嗽的心,小心的把怀孕中的妻子也带到了房里。


     谁也没出声。


     干净的白色床单上有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身体高大但枯瘦如柴的躺在这里,和穿着正装站在一旁的我形成了视觉上的冲击。


    我注视着他,这是我的亲兄弟。我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的妻子也一言不发的抓紧我的胳膊肘。


     他和我长得很像。


     我记忆里,兄长和我站在一起时就常常令人难以分清。


    妻子抓的我更紧了,我有些吃痛。但我还是没开口,只是默默的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那里有一颗血红的脏器在生机盎然的跳动着,比往常都要剧烈。我感到她似乎放松了不少的身体,叹了口气。


     而屋外母亲还迟迟没有动作。


     母亲一个人把我们养大,直到现在也常年的打工,手上布满雪花似的裂纹。她垂着眼站在门外,头上挽着个凌乱的黑白交加的小丸子,一声不吭。

  

      我和母亲像在比赛一样,谁都没有说话。


     主治医生示意我看向某处仪器。我才刚看见,便发觉到了什么,瞬间白了整张脸。我敢肯定我浑身发冷汗。


     不为别的,因为那正是一台心率表,正逐步变换着图标和数值。


     我发誓我看的一清二楚。


     那个表的波折正不断的缩小,虽然波动不大,但的确在缓缓归为平滑的一条直线——我敢肯定,不过一小时,连着数值的图标将会成为一条名为零的直线。


     我不禁面露出痛苦的神色,死死的注视着我一直以来最为亲密的兄弟。


     而兄长的脸依旧平静。


     我们甚至还正在听见细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妻子呜咽了一声,我急忙拍了拍她的背,沉默的捂住她的眼睛。


    就这么站着,才没到一分钟,谁都不打算继续在站着了。


     主治医生和我还有妻子都悄悄的离开了这个屋子。而我在走出门口回头的那一瞬间,似乎看见了毫无动作沉默着的母亲突然抬头正死死盯着我的兄长那里——我知道她在望着些什么,那台心率表,还有兄长脸上的巨大的用以呼吸的口罩。

   

     就和方才的我一样。



     母亲替我们关上了门,动作很轻柔,似乎怕打扰到什么人的睡眠一样。


     我向医生点了点头。此刻,只有纸张和我手上的签字笔还在还在动着。


    在这期间,我们似乎还在听那细弱的呼吸声。


    依旧没有人出声。


    我们都知道。


     他正呼吸着尊严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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