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偷吃汉堡包

花间诗社成员。
接受约稿。以后这里不会再发别的了。全删。
文手/画师/业余p主/
(账号很久以前小时候的,用太久了黑历史太多……怪尬的,看到过往的离谱内容请无视

《鱼目》


      我应该....不,一定是个正常人。


      如今年高五十,虽然是个瞎子,有了妻子儿女。现在每天都会带上一把糖去接我的孩子,孩子们很喜欢吃甜的东西。而我的老母亲也肯定会在家里等我回去,因为父亲二十年前去世了。



      但是,我知道,这些东西和鱼目一样是令我感到愤怒而烦躁的。




     我年幼的时候,曾无知的把还活着的鱼解剖,流淌出鲜活的红色也曾沾满了我的手,而那只让我更加兴奋的把那条还在痛苦挣扎的那些鱼撕成了几瓣。我深刻的记着,被那些内脏的臭味掩住视线的感觉,满目都是那种孩童涂鸦式的火红色恶作剧,家中从里到外一股子腥味。


    母亲看见了,大声的叫喊着,左脚踩着右脚,像是神经错乱了一样到处找我,手或许是途中被什么砸了一样,不住的颤抖。我哈哈大笑的跑到父亲的身旁,但却没有想到,母亲和父亲看到我满是鱼的血迹,居然反而像是放下心摸了摸我的头说什么下次要这么做的话就打我的屁股。我觉得知道为什么,多半因为那些在缸里蹦来蹦去的活鱼原本是那天家里的晚餐。


    现在想起来,他们只是担心我有没有受伤,没有思考我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把我当做是对鱼的结构好奇心的小孩子心理来看待吧。我觉得从那一天起,我彻彻底底和正常脱了轨。


   然后他们就继续在外面打扫那些恶作剧。


    那时候看着父母的反应和动作不知为何很憋屈,就摇摆着把染血的衣物和鞋子一甩,在阳光下不害臊的光着身体到处跑。一不小心脚底板踩到了个黏腻的圆球,整个人直接像是火车倾倒一样重重趴倒在地板上——我家的地板可是要用石头刻成的,那时候才刚搬家,还没来得及铺上地板——于是毛坯房的地板嘛,肯定免不了各种小石子或凸起。


     我迷迷糊糊的起来,头上疼的要命。哎呀呀,仔细一抹,手上还是那个样!


    也对,刚刚手上就已经是红色的鲜血了,现在再一抹,红色的不还是没有差别吗?我就跺跺脚,气呼呼的用脚把那个本就被绊倒的我肚子压个粉碎的球给碾碎个一干二净。其实吧,感觉和那些泡大珠一个触感,没什么区别。


    肚子上貌似有些许白色和黑色的东西,黏在皮肤上面被风吹着倒是有些凉快。那就留着吧,实在是热的受不了了啊!我的头还是热乎乎的,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讨厌灼热的东西!


    我使劲的把高层支架挂着的黑色毛巾扯下,捏住边角蘸冷水就往头上磨擦。


    而当我一看这用完的粗制滥造的毛巾后,黑色的一大片除了多了些腥味毫无变化,我根本看不出来。一成不变,还是和往日一样什么大的变故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就好像被挑衅了一样,又气又郁闷的从地下捡起别的圆球就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说过了吧,我讨厌灼热。


     我就把那些圆珠子捻起,在我身上涂抹起来,因为风吹着很凉快。我就想,如果放到肚子里,或是嘴巴里,会不会彻底远离温度呢?


     然后我就这么干啦。


     只是当我感到嘴里那股腥臭味后,一不小心吐了出来,我才发现这是多么像个变态的行为。


    呀,是我讨厌的鱼啊。


   白色和黑色的两个圆,这怎么看都是方才我涂抹的“清凉油”的真正模样啊。


   我不想被称作变态,于是就把身上一切黑的白的圆的球给扔掉了。




    这就是我童年关于鱼目的一切。


    我咬着嘴里的珍珠,陷入了以往的回忆。


    “爸爸还在买鱼吗?”


    我感觉到女儿抱住了我的脖子。我托着她笑了笑,说已经不吃了。


     “可是爸爸嘴巴里还在嚼啊。”


    儿子也气鼓鼓的和我反驳道,坐在我腿上,应该是黑色的短发蹭的我肚子痒痒的。不不不,吃鱼也找不到我的眼睛啦。


     我哈哈大笑。


     一旁的老母亲看见了这幅场面,忍不住慈祥的调笑我:“你这个臭小子,小心鱼吃多了又要有鬼挖你眼睛了。”


   “什么嘛,妈妈啊,我已经没有眼睛可以挖了啊。”


    我咽下了嘴里的珍珠。


   “丽丽呢?”


   “她比你晚点下班,应该快回来了吧。”


    孩子们听着奶奶说的话,开心的等着自己母亲的到来。


    我很幸福,家里人和我都不顾及彼此的过往,会坦然接受,甚至有时候会开玩笑,而每个人也都坦然的接受对方开的玩笑。


    我恍惚的想啊,我绝对不会戒掉吃鱼的习惯的。




   要知道, 我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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